沐红玉这下听懂了。她本人对上沐家那就是忘恩负义,她对象对上沐家那就是公道自在人心。从来都温和温吞的段崇文今天这么刚,完全是为了她。
“你就不怕你名声不好吗?”沐红玉再一次下意识问了出来,问完之后扪心自问,怎么处处都拿前世遇到的男人和段崇文相比?然后比较后就发现段崇文一个比前世那三个的优点加起来还优秀。
段崇文不知道她怎么有这样的问题,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她:“根本不会。而且我有什么名声。”
屋里,段应瑾拄着拐杖带着三个孩子慢慢走了出来,也是听到了夫妻俩这两句话,微微笑了笑:“世人皆为名声所累,殊不知那才活得更累。红玉,别去管那些不存在的东西,只要你自己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过,旁的千万别去多理会。”
“师傅,也不是这么说的。”沐红玉想反驳,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段应瑾如今心态放开,念及过去最是感慨:“就为了别人几句夸赞,就为了几束鲜花和稀稀拉拉的掌声就把自己架得高高的,尽做一些违背本心又厌烦的杂事,反而忽视了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东西,这样的生活不叫生活,只能是活着的牵线木偶而已。”
段应瑾明明说得是他自己这些年的生活,但沐红玉将之套在前世的她身上又未尝不是。她最早只是想有个温暖的小家庭,能够真正为需要的病人服务,仅此而已。结果被生活推着一步一步往上爬,钱挣了不少、名声挣了不少,可掌声背后是她对生活的疲累,对冰冷家庭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