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况现在就是这么一种境况,铐子再牢靠,他都得保留一丝警惕以备不测。
那一道光亮愈来愈窄,甚至就要消失不见了。突然,一阵金属磕碰的窸窸窣窣声再次传入耳际,就像窗帘猛地被人拉开,但因为眼睛还适应不了光亮,所以人还没有整个回过神来。他让意识挣扎着苏醒过来,赶紧把头扭向冯明辉,却见那家伙仍旧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看来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这样反复折腾,终于在黎明那一刻,古况彻底跌入梦乡。
这次,古况是被张少安一把揪住头发给薅醒的。
张少安怒气冲冲骂道:睡,睡死你!人哪儿去了?
古况扭头,看到冯明辉的床头只留下了两副冷冰冰的手铐,人已不知去向——固定他双腕的铐环开着,豁豁牙牙的咬合齿在早晨窗户投射进来的阳光照耀下如犬牙一般闪着瘆人的寒光……他“啊”地大叫一声,冷汗刷刷冒了出来,抡起胳膊打开张少安薅他头发的那只手,计划跳下床去追——却是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惊惧之中,他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喘息半天,依然冷汗涔涔。
他知道,此后无论孙山岗再有什么事情,他绝对没有勇气答应他独自看守了。
2017 年3 月20 日
这件衣服好看吗
早自习的铃声早已响罢,在李依露踏进教室那一刻,里面总算基本安静了下来。随着门被推开,那种熟悉的被暖气熏蒸了的混杂气味扑面而来。大多数同学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拿出课本,伴随着窸窸窣窣的翻书声,开始了一天的学习之旅。剩余的,或扭着脑袋交头接耳,用最快的速度结束他们意犹未尽的闲话,或继续无动于衷地在课桌上趴着,补他们永远补不够的觉。整个课堂看上去,依旧是东倒西歪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