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黯淡的路灯灯光,笼罩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平添了一丝萧杀和苍凉。
不远处是一辆黑色迈巴赫。
后备箱开着,助理肖文正弯着腰,从里面取出两瓶名贵的红酒。
他用开瓶器打开一瓶,递给霍北尧。
霍北尧伸手接过,把红酒缓缓倒进透明高脚杯里,拿在手里熟练地晃了晃,接着缓缓朝山下倒去,边倒边沉声说:“小婳,这是你最喜欢喝的红酒,喝吧,喝吧。”
一杯酒倒完,他又从肖文手里接过酒瓶,拿着瓶子往山下倾倒。
酒红色的液体,鲜血一般,从瓶口里倾倒而出,顺着山风飘飘扬扬地洒下去,很快融入黑黢黢的山土里,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见。
就像他的南婳,说消失,就消失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也回不来。
再也回不来。
把两瓶酒洒下山崖后,霍北尧目不斜视,对肖文说:“花。”
肖文马上跑回车前,从后备箱里抱出超级大的一束白玉兰,大到他两只手臂都搂不过来。
洁白芬芳的花朵凝脂一般,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大朵大朵拥拥簇簇,挤在一起好不热闹。
肖文小跑着把花抱到霍北尧面前。
他从他怀里抽出一枝,缓缓朝山下扔去。
南婳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花。
这些年,他每次一喝多,就忍不住跑来这断崖岭,来给她送她爱喝的酒,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