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许连五百也没有给,”米卡阴郁地说,“只是当时没有数,喝醉酒了,真是可惜。”
米卡这一次侧坐着,背朝帘子,阴郁地听着,带着忧伤和疲乏的神色,似乎说:“唉,随便你们怎么供吧,现在反正是一样了!”
“花了一千以上,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特里丰·鲍里索维奇坚决地反驳说,“白白地扔掉,让他们捡去了。这类人全是些贼、骗子,他们是偷马贼,他们从这里被赶走了,要不然他们说不定自己也会供出赚了您多少钱。我当时亲自看见您手上的钱,数倒是没有数,您没有交给我数,这是对的,但是我记得,用眼睛估计,比一千五要多得多,岂止一千五!我们也见过钱的,我们估计得出……”
关于昨天的钱,特里丰·鲍里索维奇干脆地说,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从马车上刚下来的时候,就自己对他声明带来了三千。
“算了吧,特里丰·鲍里赛奇,”米卡反驳说,“难道我真会明确宣布带来了三千吗?”
“您说过的,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当着安德列的面说过的。现在安德列本人还在这儿,你们叫他来问好了。后来在大厅里款待歌唱队的时候,您更干脆嚷着说,您准备在这里扔下六千卢布,那就是把上次的加在一起算,应该这样解释。斯捷潘和谢明都听见的,彼得·福米奇·卡尔干诺夫当时和您在一块儿站着,他说不定也会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