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应麟正当壮年,约有三十八九岁,跃上这残破的旧戏台,长衫一脱,露出一身米色短装。他大眼睛,高鼻梁,圆颅黑发,气象很沉穆,两臂很粗,令人一看外表,觉得不可轻敌。他把衣袖一挽,冲童老抱拳道:“童老前辈,在下久仰您的掌法,家师也常称道过。今天我来上场,非为比武,实为请教。童老前辈,请您不吝指点!”
霹雳手童冠英正容敛笑,拱手还礼道:“客气客气!阁下贵姓?令师是哪一位?”许应麟答道:“在下姓许,名叫许应麟,家师是颍州潘。”童冠英道:“哦,令师是颍州潘佑穆潘七爷么?那不是外人。”许应麟道:“是的,我在下只想求老前辈指教,决不是比试,请老前辈手下多多涵让。”童冠英笑道:“你太客气了,我是老朽无能的了。你正当壮年,还盼您手下多多容让。”两人说完客气话,立刻一凑,准备动手。
忽然台下飞跃上一人,横身一隔道:“且慢!童老英雄,咱们得按规矩走。咱们镖行承人家看得起,邀来以武会友。咱们应该挨着个来,不能总教您一个人盯。刚才您已经跟那位凌爷比试过了。这一位许爷,我倾慕已久,就由我给接接招吧。”这人是南路壮年镖头孟广洪。许应麟把孟广洪打量了一眼,看他不过二十八九岁,好象北方人,生着微黑的面貌,通臂长爪,两眼炯炯有神,额角有一块很深的刀疤,从前是没有会过的。两个人通名拱手,走行门过步,说一声请,立刻开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