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钟,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他恨不得上前把那该死的秒针掐住,不让它动弹……
他眼熬得红桃似的,嗓子疼得难咽唾沫。
燥火呀!
这位戈壁上成长起来的西北大汉,十五岁当兵,二十岁从警,是市局的首任刑警队长。这个公安战线上的拼命三郎,曾经乘坐公安三轮,到金昌火车站去执行警卫国务院副总理、中国科学院院长方毅的命令。结果,中途月黑路颠,车翻下了十五米的山崖,被摩托挟住脚拖出十来米远,救人的老乡用扳手卸开轮子,才把他的脚拿出。他身上几处骨折,往医院抬时,浑身是血的他,已经休克了,光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当时有的人说,往太平间送吧。可他福大命大,硬是从死神手里挣脱了出来。
现在,组织又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执行任务七天来,他的脸黑不拉几瘦去半指,裤带向后紧了两个扣眼。胡子也懒得刮,已经长出了半寸。汗酸味的背心已经黏糊糊的了,可是他也没心思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