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主任医官,我永远不能把这种问题去侮辱他,尤其在他那种凄惨的情形之下。并且他到这儿来的时候,脖子里挂着圣牌。我也给了他好儿颗,他都很乐意的接受了。”
“正是,”奚尔贝先生说,“这一切都含糊得很。你告诉我兰倍中尉是旧教徒,好罢!另一方面又有人来声明他是犹太人。你先把师部担架队里的犹太祭司叫来。然后,为格外妥当起见,派一个自行车队员上莫果,到兰倍的大队里去。咱们再向他的队伍里打听一下罢。”
贝南才克出去了,好几次举起手,轮着手指,表示为难。
奚尔贝先生从饭桌上站起身子,提议道:
“咱们到龟形营帐瞧瞧去。”
这是一座七穿八洞,不堪使用的篷帐,凡是殡殓和礼拜的事情都在那儿举行。
兰倍的灵柩遮了一方破旗,放在两只木箱上。一道阳光斜刺里穿入阴暗的角落,映出一群闪闪发光的苍蝇在打转。几只母鸡在啄食细砂。在战争的风暴边上,这个停灵的地方好似一个安谧的港湾。
一个护士走来,桌上插起两支蜡烛,点上了,中间放一座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