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巴眨巴眼睛。
“你是英国人吗?”我问得可能有点不得体。
“没错,你难道觉得我看着像美国人吗?我可是彻头彻尾的英国人。”
为了证明这一点,开拉达先生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张护照,在我的鼻子下面使劲晃着。
乔治英王治下真是什么样奇怪的臣民都有。开拉达先生身材矮小,可非常健壮,黑黑的脸膛刮得干干净净的,一个很大的鹰钩鼻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的黑色的长发很亮,一缕缕卷曲着。他口齿流利,但丝毫没有英国人的味道,而且老不停地打着各种手势。我几乎十分肯定,要是把他那份英国护照拿来仔细检查检查,准会看出开拉达先生实际是在一个比英国所能看到的更蓝的天空下出生的。
“你来点儿什么?”他问我。
我带着怀疑的神态看着他。当时禁酒令还没撤消,很显然这船上肯定一滴酒也不会有。
“威士忌苏打水,或一杯什么也不掺的马丁尼酒,全都行,你只要说一声好了。”
说着他从他后面两个裤兜里各掏出一瓶酒来,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愿意喝马丁尼,他于是向招待员要了一碟冰和两个玻璃杯子。
“您瞧,这玩艺儿我可有的是,船上要有你的什么朋友,你可以告诉他们,你结识了一个哥们儿,他那儿全世界所有的酒都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