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时期无神论与有神论的争论集中在对形神关系与轮回报应这两个问题上。就形神关系而言,无神论者以火与柴的关系论证了形毁神灭,有神论者则坚持形尽神不灭。与神灭论相联系,无神论者提出人死则灭,无灵无鬼。就轮回报应而言,无神论者主要通过大量的实例来说明报应之说虚无缥缈,未见其验,而有神论者坚持三报论,以报应或此身受报,或来生受报,或几生乃至几十生后才受报来说明轮回报应确实存在。魏晋时期无神论与有神论就这两个问题的争论为南北朝时期无神论思想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二、形神论与报应论的争辩
南朝时期无神论与以佛教为代表的有神论的斗争,主要集中于六个方面:一是佛经所说荒诞,大而无征;二是人死神灭,没有三世轮回;三是佛教无益国家治安;四是佛教汉代才入中原,古无法教;五是佛教为戎方所出,并非华俗;六是汉魏之时佛教并无多大影响,晋代始盛。这六个方面,有的是从社会政治角度而言,有的涉及夷夏之辩,真正具有理论价值的是形神关系与报应论的争论。争论的代表人物是无神论者何承天与佛教徒宗炳、颜延之、刘少府等人。
何承天,曾任刘宋衡阳太守,故也称何衡阳。他博览经史,精于历法,考定《元嘉历》,使日月食与朔望相符。当时,僧人刘少府力倡报应论,何承天作《报应问》反驳;随后又与僧人宗炳围绕慧琳所作《白黑论》展开神灭与神不灭的争论。此后,宗炳著《明佛论》,宣扬神不灭与报应论,何承天作《达性论》予以驳斥;颜延之作《释达性论》批驳何承天,何承天又作《答颜光禄》反驳。双方辩诘问难,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