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皇后闻言,不由面色一凛。
“你是在怪恂儿?”
陆闻笙垂眸,不做表态。
他常有这样的时候,过分安静,仿佛俗事纷扰都和他无关。可说出口的话,却又字字诛心。
陆皇后深吸一口气。
恂儿心中有大志向,她身为母亲,只有支持自己儿子的。
难不成要她眼睁睁看着询儿日后朝那个木讷寡言的萧恒三叩九拜!
而他们母子最能依靠的,便是辅国公府,和陆闻笙这个舅舅。
“总归是我不好,他若不是托生在我这个皇后肚子里,也生不出这样的妄念,恂儿他对你最是敬重,昨日陛下赐他了一方好砚,知道你喜欢,一心给你留着。”
是人总有立场。
譬如小七,一个五岁的孩童,也有亲疏远近,也会对看不顺眼的朱家小子一再教训。
靖王萧恂,与辅国公府连着血缘亲属,连着荣辱存亡,最是密不可分。
陆闻笙清润的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偶尔偏头时,那双眼睛里有零星的慈悲流出,“总要先顾着一家老小。”
“靖王殿下行事果决,却难免激进,留下首尾。都察院有一位年轻人,名唤裴俭,办事老练,近来不声不响做了几件大事,可叫殿下多加留意。”
他做事,一向都是慎之又慎。
陆皇后将他的话记在心中。到底是心疼弟弟形单影只,不免旧话重提,“那位温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