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浑身一颤,眼前这个男人无比熟悉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他眼中射出来的凶光,有股狠劲儿,令人不寒而栗。
张茂雨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伸出手拥抱凌薇,被凌薇躲开。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情况的掌握,比佳木斯老家屯里那位黄脸婆更多。
他哄着凌薇,辩解说:“你是清楚的,当初贾总招聘我过来时,所有承诺兑现了吗?我承认他比我厉害,他是老板,但他只有公司没有弟兄。在他眼里,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做老板的和打工的,劳心者与劳力者,并没有合作者。我给他的定位很精确,他就是当代‘葛朗台’,从来不懂得分享。我断言,如果今天不在我手上遇见小挫折,明天也会在别人手上摔大跟头。或者,换一个角度说,我是在拯救他。”
“这还是小挫折?”凌薇惊诧,她不喜欢张茂雨当了婊子又竖牌坊,“你这次下手够重了吧。就那么件事儿,你闷了多少年了,你比我年长,应该更懂得宽怀度人。”
“岂止那件事儿?我宽恕他,谁宽恕我?再说,我也是为你圆梦,你不是想到澳洲生活吗?就凭自己那仨瓜俩枣的薪水,出个国都难。钱是什么东西?它不是东西,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会让我们过好日子!想起去年我们旅游考察的温哥华海边小镇,如果能在那里生活,就连我这个浑身铜臭的粗人都觉得这辈子值了。”张茂雨眯着眼,眺望远方,一副心往神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