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首先从乍惊还喜的迷乱中好歹挣扎出了狼狈不堪的理性,那一次两厢情浓真不知将该如何收场。她推开他,一边掩着襟怀,一边嗔道:“你怎么就急成这样啊?早晚芊子还不是你的人么?馋猫!……”
然而那一年他名落孙山。她也是。第一堂数学考下来,一对答案,各错了两道大题,他们的心自然是都惶措得乱了方寸。接下来的几门,更是考得一败涂地。分数莫说远远挨不上清华北大的边儿,离本省分数线最低的师范还都差着十几分呐!……
普遍的翟村人们的心态很古怪,很难琢磨,变化无常。他们的名落孙山使很多村人觉得是件喜庆之事。他们的可悲可叹的下场使某些村人连续高兴了不少日子。他们为他们的自负和自信所付出的代价使某些村人乐不可支。尤其那些曾以为他们将来必是在天子脚下作高深学问的学究无疑,对他们讨好过流露过敬意的人,更是恨不得用挖苦、讥笑和嘲讽逼他们去死。仿佛他们是一对儿无耻的骗子。仿佛往昔对他们的讨好和敬意是无端的损失。老天有眼,大大地报应了他们,活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