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了厨房,渐渐热闹起来,不时会有国内友人前来蹭饭,换换口味。向达和司徒亚是他们家的常客。杨绛这时已经能做出红烧肉和其他中式佳肴,常常“卷袖围裙为口忙,朝朝洗手作羹汤”。
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快活,仿佛自己打造出了一个新天地。
读书读累了,杨绛会照着父亲寄来的《元曲选》唱上几句,钱锺书也在旁边跟着学,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杨绛有练毛笔字的习惯,钱锺书像个顽童一样,趁她午睡,用浓墨在她的脸上乱画,笔刚触碰到脸,杨绛就醒了。浓黑的墨汁沾到脸上,怎么也洗不干净,而且杨绛的皮肤很薄,最后都洗破了。钱锺书这才不再恶作剧。
这一学期,钱锺书考完试,他们决定出趟远门,到伦敦和巴黎去。在伦敦,他们从繁华的东区逛到破败的西区,从动物园逛到植物园,当然少不了光顾书店,见到好书也会买来品读。到了巴黎,国内的同学很多,但还没来得及叙旧,他们就一起去瑞士的日内瓦参加1936年1月召开的第一届世界青年大会了。他们在车上遇到了陶行知,三人聊到极致处,一夜未睡。
会议结束后,他们又返回巴黎游玩了一两个星期。巴黎大学可以提前注册,在杨绛的清华老同学盛澄华的帮助下,他们提前办理了巴黎大学的注册手续,但仍然回牛津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