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凤不管娘和姐姐怎么想,捣好了药汁就忙着去敷老汉的腿。敷一遍,伤口由紫转了白,长出一丛一丛蘑菇样的水泡泡。敷二遍,泡泡破开了,腥臭的脓水流了一床一地,熏得梁上的老鼠都发了晕,噼里啪啦往下掉。敷三遍,老汉睁眼了,说话了。老汉说一觉怎么睡这么长!饿坏啦,盛一碗米汤来喝吧。”草凤喜得把个药钵子都掉在地上砸碎了,赶紧奔灶屋,点火煮米汤。老汉不要别人扶,自己利索地坐起身,抱着个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得底儿朝天。喝完,脸上红油油冒出光,被子一撩,起床下地,拿上砍刀就要出门砍柴啦。
草凤又去了溪水边,要寻着白蛇,好好地道一声谢。草凤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也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该嫁什么是什么,她认命。
溪水依然清碧如镜,水中的鱼儿条条可数。溪石上却不见蛇的影子,只一个白衣白靴的少年郎端端正正盘腿坐着钓鱼。少年郎看见草凤寻来寻去一脸焦急的模样,含笑问她说:“小妹妹,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