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啥呢?都是老朋友了。”毕富锦说着还是蘸着唾沫数了数。
深秋的凉风吹得树叶哗哗飘落。
两人竖起耳朵警惕得像两只猫。
幽暗的灯光下,二人一阵阵低语,低得像蚊子叫。
几年前,他们在劳改农场服刑时相识。挖地沟的当儿,两人接上了话茬。
“老弟家是哪儿的?”
“河西。你呢,老哥?”
“张掖。”
“咋进来的?判几年?”
“四年。”毕富锦用手作钳子状,“你呢?”
“伤害。两年。”
苍蝇蚊子相遇,两位“难兄难弟”情投意合。
1996年冬天的一天。一阵风刮过,毕富锦的家里闪进了艾文长。
“是你?老弟!”毕富锦又惊又喜。
艾文长看着眼前的毕富锦,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全不像劳改释放前的样了。又看看自己的穷酸相,一屁股坐下,冻得抖抖索索的手掏出盒低档烟。“收起来吧。”毕富锦拿出了自己的阿诗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