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会儿,正要开口,我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对他道:“我还想再睡一会儿,你在这里,我有些不大自在,而且,伤寒有可能会传染,你还要带兵,不能待在这里。”
他道:“你让我走?”
我从被窝里坐起来,道:“我忘了,帐篷都是分配好的,我去墨香的房将就将就……”
他想将我按回去,我却保持下床的动作与他僵持,他的眉头蹙得更紧,问我:“岫岫,发生了什么事?”
我轻咳一声道:“不过是生了病,心情不佳。我怕同你会吵架,还是去墨香那里将就一晚。”
他凝起眉压着我没动,眼中黑白分明,情绪却很浅。又见他修长手指却执起手畔的一盏青瓷茶杯,动作雅致,声音响在夜色里,轻得像是怕惊动什么:“你的确不对劲。”
说着将茶杯举到我面前,我沉默将茶盏接在手中,小心避开他的手指,听他道:“我不急着问你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要急着避开我。你这样避着我,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害怕?我想问他:你也会害怕吗?
将茶水饮了一小口,探身放回桌畔,身子收回的时候,被他用手稳住。
他将我拉入怀中,声音在黑夜里如香气散开:“若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便告诉我,冲我生气也可以。我在这里陪着你,陪到你气消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