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玉壶冰究竟暗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心伤。我总在自怜自伤时想起这句话,想到人生的不可强求。
冰心还要玉壶盛。人心总是相隔的,说感同身受是废话。悲伤无人替代。能倾诉的心伤,都不是最伤,有力气呼天抢地,就有气力痊愈。最伤的是遍体鳞伤却找不到伤口在哪,因为自己都没有办法对自己诚实。
人生的苦痛不要妄想旁人懂得,能够分担。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是教会自己洒脱,虽然学会的过程很辛苦。
王昌龄写起诗来风格多样,看起来很懂得变通。但这仅仅反映在诗文创作上。实际他宁折不弯的秉性,吃了多少亏也改不过来。《河岳英灵集》说他“再历遐荒”,《旧唐书》本传也说他“不护细行,屡见贬斥”。开元二十七年被贬岭南即是第一次,几年后,再次被贬谪到更远的龙标,即今贵州的龙里,担任一个芝麻大的小官龙标尉。
数次被贬,精神上苦不堪言。居无定所带来的唯一好处是阅历大增。乐观地想,丰富的生活经历和广泛的交游,对他的诗歌创作不无裨益。沈德潜《唐诗别裁》说“龙标绝句,深情幽怨,意旨微茫,令人测之无端,玩之无尽。”人称王昌龄为“诗家天子”,实际是“诗家夫子”的谬误。称天子是僭越的,别人敢叫王昌龄还不敢认呢,而“夫子”大有敬重之心,很符合王昌龄的为人以及人们对他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