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临怔了怔,神色一分分地柔软下来,只更深地与云洗相拥。
朱乾在戌时得到亲信的禀报。
“王有钱是四日前,也即朱雀归顺之后才出现的。”亲信道,“但他四个月前就挂了名。先是没排上名额,三个月前排到了,他又说家里妹妹要成婚,于是报了暂离。”
朱乾:“什么婚要成三个月。偏偏朱雀来了,婚就成完了?”
亲信道:“属下觉得,不是因为朱雀来了,而是因为近日我派声势浩大,举世瞩目。”
朱乾“嗯?”了一声。
亲信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得明白点:“当时王有钱很可能是……不甘于当外围弟子,找借口离开,直到发现我宗门确是人心所向,又觍着脸回来。”
朱乾:“这样的人很多?”
“还……不少。”
朱乾淡淡应了。他目光望向窗外遥远的一点,神色浅浅思量。
是吗,不是吗。是目光短浅的势利小民,还是被借机顶替的完美身份?
依他心意,既然已有怀疑的可能,总是杀了省事。然而云洗很有些冗赘的慈悲,既然这弟子已被云洗留在身边,随意杀了一定又会横生波折。他和云洗虽然明里暗里针锋相对,却还维持着表面和平,若是因为错杀撕破脸,那真是不值当。
如果真是自己人,放在云洗身边也是个不错的棋子。
还有云洗吐露的那句底牌……
朱乾想,下——能下什么呢,下蛊?
朱乾运转一轮功法,仍不能确定。他皱了皱眉,忽然站起身,往圣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