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明骨节分明的手接过药碗，面不改色把黑乎乎的药喝了下去。
工作人员看得眉头一皱。
“泽明哥，不苦吗？”
苦吗？
比这更苦的，他都经历过，这点苦药又算什么？
“不苦。”
顾笙递了一颗糖给他：“这药我放了黄连，你吃一颗，压压吧。”
这一刻，似乎与多年前的那一幕重合上。
周泽明眼神虚虚望着她，似乎在透过她看别的东西。
“周泽明？”
周泽明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
拿起她手心里的糖：“谢谢。”
“茜茜那边还要人看着，我先过去了。”
她走之后，周泽明说自己想休息，把要留下来陪他的工作人员给支走。
他把手里的糖贴在脸上，细细感受那残余的体温：“好温暖。”
也不枉他折腾一晚上。
“阿笙，阿笙……”
小孩子生病比大人更难好，顾笙怕再出什么事，让工作人员带话给卿凝初，拜托她照顾悦悦。
半夜，顾笙顶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
门把锁拧动的声音在黑暗中被放大数倍，可一整天的忙碌，让顾笙累得不行，她睡得很死，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那人手上拿着一条毯子，轻轻盖在顾笙身上。
手还在顾笙的脸上轻轻抚摸，从额头一直到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