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了,自己带着双重面具活着,时间久了,竟然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己的真面目。以阴阳来论,武颠是阴的,刘兆鸣是阳的,想想也真是可悲。幸好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此番事了,他终算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
回到上海时,已是华灯初上。刘兆鸣没急着赶回致柔拳社,在外面小店里吃了一笼素馅包子、喝了两碗粥后,才叫了辆黄包车赶回去。
兆龙、兆鸣一直在等他。如今,三人脸上都写满中年的沧桑,兆鹰更是发了福,腹大如锅,相比之下,兆龙这个厨师反倒精瘦。
兆鸣的体形跟十年前没多少变化,又始终没成家,依旧显得精干。他一露面,便把从苏州带回的点心往桌上一搁,“来,大家都尝尝!”
兆鹰便笑了,指着点心说,“铁定是此行顺利,他才有心思买这些玩意回来!”
兆龙问,“她和孩子都好?”
“老祖宗没有难为她们母子。”刘兆鸣道,“武云叫我跟你说,她会死记着当初你跟她说的话!”
兆鹰转向兆龙,后者脸色平静,又问,“红燕子呢,她怎么答复的?”
“她说,秋水跟太极门斗了几十年了,眼看着要收场,不闹出大动静来,怎么对得起这些年的辛苦?过几天,她会派人来跟你交涉。”